舊與新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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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與新15
唐杏杏低下頭去聽相月的心跳, 見她似乎還有氣息，不禁松了口氣。
“小魚，我們現在要離開嗎？”她轉過頭去看戚餘雪問。
“嗯。”戚餘雪已經通知了自己的眷屬, 相柳和他們在一起，應該會知道他們這邊的消息。
戚餘雪轉過身走到唐杏杏身邊, 伸手將相月給抱起來，“你抓著我的手, 我 們先離開這裏。”
唐杏杏起來抓著他的手臂，戚餘雪剛想動自己的能力, 周圍的房間墻壁突然開始移動, 上下左右不停移動, 露出房間外的場景，就連腳下的地面，也在前後左右移動。
戚餘雪沒有等這些異象結束, 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能力要離開，但下一瞬卻像是被什麽攔住了一般, 碰到了墻壁被截留在原地。
唐杏杏發覺眼前花了一下，左右見還在剛才的房間地上, 周圍的環境早就變了，這些房間墻壁像是大大小小的方塊, 不斷移動變化。
她感覺這裏已經不是之前的房間, 看上去更像是另一個空間, 前方的黑暗中更是出現一道亮光, 光線有些刺眼。
戚餘雪蹙眉將相月放下，他在周圍布下防禦的結界, 不禁看向前面出現的亮光。
他們腳下的房間很快就朝前移動，光亮越來越大, 很快一群白色帶著粉色的蝴蝶朝著這邊飛來。
近前才發現那不是什麽光亮，而是一棵巨大的櫻花樹，樹上棲息著無數粉白的蝴蝶，受到了周圍環境的驚擾，朝這邊大面積撲過來。
鋪天蓋地的蝴蝶，在防禦圈外傾軋，翅膀不停拍打結界的範圍，周圍的空間被蝴蝶擠壓密不透風，顯得有些窒息。
戚餘雪擡手用風雪將這些蝴蝶吹散，風刃像是利劍一般，將這些蝴蝶的翅膀削成碎片。
蝴蝶翅膀像是雪片一般，飄落紛紛。
死亡並不能阻止這些蝴蝶的接近，一群蝴蝶化為碎片，很快就有更多的蝴蝶撲上來，意圖突破防禦結界。
戚餘雪有些不耐煩，不再克制自己的力量，風雪之氣朝著結界外圍席卷而去，大片的蝴蝶瞬間失去生命力，空中全是碎裂的蝶羽和粉末。
蝴蝶受到威脅，突然不再朝這邊撲過來，而是朝著空間四散開來，露出不遠處的巨大櫻花樹。
櫻花樹的頂端伸展開，花瓣隨風而落，簌簌起舞。
粉色的花緩緩朝著下方黑色的深淵落去。
櫻花樹下甚至有許多紅色的繩結，系著大大小小的藤籠。
唐杏杏看不太清那些藤籠裏面裝的什麽，但她隱約能猜到。
“何人擅闖禁地？”一道柔媚甜膩的聲音響起。
二人擡頭就瞧見櫻花樹上似乎還站著一個人，他的身後有著巨大的蝴蝶羽翅，但卻只有半邊的翅膀，這些蝴蝶似乎是受他掌控，他一出現就全朝著櫻花樹那邊飛去。
戚餘雪覺得男人背後的蝶羽有些熟悉，想起來在蒼旻山的那晚，他曾削掉了一只蝴蝶羽翼。
那天的人，難不成是他？
“你是誰？”戚餘雪看向對面的人，心中懷疑：“和葉蛾什麽關系？”
“你認識夜蛾？”男人蹙起眉頭，緊盯著戚餘雪的身影，忽然想起來什麽，“原來是你！”
他神色驟變，秀氣的五官變得有些猙獰，仿佛和戚餘雪有著深仇大恨一般，操控蝴蝶朝他撲去。
周圍的視野再一次被蝴蝶淹沒，戚餘雪用風雪將這些蝴蝶吹散，碎裂的蝶羽伴著櫻花瓣，朝著底下黑色深淵飄去。
唐杏杏分不清哪些是花瓣，哪些是蝴蝶羽翼，只能看著千萬只蝴蝶化為碎片。
她低頭去看相月的情況，有些擔心相月支撐不住。
貓沒有跟過來，暫時沒有辦法幫戚餘雪分擔，唐杏杏還在擔心，很快發現有只蝴蝶和其他蝴蝶的顏色不太一樣。
雪白純潔，出現在二人的背後，透過結界出現。
很快一陣火焰燒過來，紅色艷麗的火順著這些蝴蝶朝著櫻花樹襲去，男人連忙收回那些蝴蝶，揮散那些火焰。
唐杏杏轉過頭看見是顧淩光和相柳他們，不禁松了口氣。
相柳出現後，看見唐杏杏身邊躺著的少女，連忙跑過來，卻被戚餘雪的結界給阻隔在外。
戚餘雪見狀收了結界，相柳連忙走到唐杏杏身邊蹲下身，她看著相月蒼白的臉色，“她怎麽會變成這樣？”
唐杏杏簡單給她說明之前看到的事情。
與此同時，戚餘雪和身邊的眷屬道：“燕洵，你幫我攔下那些蝴蝶，小蘇你保護杏杏。淩光，你試試接近樹下的那些靈魂。”
他說完就不再猶豫，離開這方地塊，朝著櫻花樹上的斷翅男人躍去。
燕洵利用火焰將那些蝴蝶給驅散，顧淩光想辦法接近樹下的藤籠，小蘇打開自己的書本，將裏面的蝴蝶全部放出來。
五顏六色，品種各異的蝴蝶，將她和唐杏杏保護在一個圈子裏，同時小蘇開始嘗試利用自己身邊的白蝶，去凈化那些被汙染的粉蝶。
相柳跪在旁邊檢查相月的情況，她擔憂道：“我得帶她回去。”
“我和小魚先前準備離開，但是被東西攔下來了。”唐杏杏和她說，又想起來相月和她說的話，“相月之前清醒的時候，好像說什麽女媧後裔材料，要你小心一些！”
相柳思索著唐杏杏剛才說的話，忽然她瞪大眼睛，“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我更得回去了，我的族群很可能有危險！”
“我們要先離開這裏才行。”唐杏杏轉過頭朝櫻花樹那邊看去，戚餘雪已經和那個男人打起來，甚至是壓制著對方，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。
但是唐杏杏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離開這裏，周圍像是被什麽籠罩著，他們只能進不能出。
“那我也要試一試。”相柳抿唇，她和唐杏杏說：“麻煩你看著相月，我去找出口！”
唐杏杏答應下來，她抓著相月的手不敢分開，手上微涼的溫度顯示她還活著，但如果不進行治療的話，不知道能活多久。
相柳離開小蘇組成的包圍圈，她擡手起勢，手上的動作不斷，閉上眼睛開始聯系自己身上的血脈傳承。
唐杏杏看著相月，總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了，她應該做點什麽。
她握住相月的手，耳邊似乎響起一陣樂聲，她閉著嘴巴哼起一段好像很熟悉，但實際陌生的曲子。
周圍的聲音將她的聲音淹沒，好像沒有人聽到，也沒有人發覺，但空氣卻像是被什麽推開，輕輕一蕩。
神靈用樂曲來撫慰傷痛，慰藉心靈，治愈靈魂。
古老又不古老的調子，唐杏杏的眼前隱約閃過一些片段。
混沌初開，她對這個世界感到好奇，荒蕪土地不知何時開始生長出碧草鮮花。
整個世界開始煥然一新。
然而變故總是讓人始料不及，等她再回過頭去看的時候，已經沒有人留在那裏了。
她恍惚間，覺得面前的一切，都是冷漠無情的白雪。
雪，會將所有的傷和痛，所有的過去和回憶，全部淹沒。
眼前飛舞的粉色花瓣，猶如粉色的雪。
唐杏杏垂眸望著躺在地上的相月，眼中的情緒仿佛全部消失，她感受著脆弱的生命在逐漸流逝。
“你該醒了。”唐杏杏開口說話，“我也該醒了。”
周圍沒有風，她的頭發像是被風吹得揚起，身上散出的光芒刺痛身邊人的眼睛。
小蘇發現唐杏杏身上的異狀，想要提醒戚餘雪，但她發不出聲音，只能將結界的蝴蝶全部召回。
唐杏杏閉上眼覆又睜開，烏黑的發，墨色的瞳，她彎下身伸出手放在相月的額頭上。
“醒來吧。”
她的聲音透過相月的耳膜，直擊她的靈魂，無數白光湧入相月的身體中。
唐杏杏收回自己的手，看著相月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動了動，猛然睜開眼睛，她看著頭頂移動的墻壁，眼睛轉了一下看見坐在旁邊的少女面孔。
她給人的感覺，和平時完全不一樣，像是抽離了一種狀態，成為一名旁觀者。
相月的記憶緩慢回籠，想起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，她連忙坐起來，卻因為虛弱又躺回地面。
唐杏杏伸出手將她扶著坐起來，相月抓著她的手：“那個人不在這裏！”
“什麽人？”唐杏杏不解問。
相月搖頭，“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，他將一顆櫻花枝條插入我的胸口，然後就離開了 ，說要去找剩下的女媧後裔。”
“我只記得他好像很厲害，身上的氣勢很重，壓得我喘不過氣！”相月一口氣說了幾句話，聲音逐漸虛弱下來。
唐杏杏提醒：“你身體並沒有完全好全，等離開再說吧。”
相柳在外面尋找了一圈突破口，不知道陣眼在哪裏，回來看見相月坐起來，不禁驚喜跑過去。
“小月！”相柳半蹲在她身邊，去探查她身上的氣息，感覺到最嚴重的缺口已經被填補上，剩下的完全可以靠調養恢覆。
她不禁松了口氣，相柳看向坐在旁邊的唐杏杏，誠懇和她道謝：“謝謝你救了小月，日後有事請盡管提，我一定義不容辭。”
唐杏杏沒有說話，她從地上站起身，拍了拍身後的灰塵，聽見不遠處的一聲不甘長嘯，周圍的蝴蝶暴動起來，又很快安靜下來。
戚餘雪已經解決掉了那個蝴蝶男人。
他將冰雪化成的長矛收起，並未落在櫻花樹上，而是瞬移到唐杏杏身邊。
他剛才感覺到唐杏杏這邊的能量波動，伸出手抓著唐杏杏的手，擔憂望著她的面孔。
“杏杏，你還好嗎？”
唐杏杏擡頭對上他的視線，眼睛透過他的眼瞧見一片荒涼的雪地。
一霎間，她無比深刻意識到，她為什麽會喜歡上戚餘雪。
唐杏杏彎起嘴角，輕輕搖頭，“我沒事，先處理那些樹下的東西，再想辦法離開這裏吧。”
戚餘雪見她沒有異狀，才松口氣朝著櫻花樹那邊看去。
那棵樹不知在這個空間矗立了多少年，花枝散開，樹冠極大，他們離開前，得將它解決掉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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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杏杏低下頭去聽相月的心跳, 見她似乎還有氣息，不禁松了口氣。
“小魚，我們現在要離開嗎？”她轉過頭去看戚餘雪問。
“嗯。”戚餘雪已經通知了自己的眷屬, 相柳和他們在一起，應該會知道他們這邊的消息。
戚餘雪轉過身走到唐杏杏身邊, 伸手將相月給抱起來，“你抓著我的手, 我 們先離開這裏。”
唐杏杏起來抓著他的手臂，戚餘雪剛想動自己的能力, 周圍的房間墻壁突然開始移動, 上下左右不停移動, 露出房間外的場景，就連腳下的地面，也在前後左右移動。
戚餘雪沒有等這些異象結束, 而是直接用自己的能力要離開，但下一瞬卻像是被什麽攔住了一般, 碰到了墻壁被截留在原地。
唐杏杏發覺眼前花了一下，左右見還在剛才的房間地上, 周圍的環境早就變了，這些房間墻壁像是大大小小的方塊, 不斷移動變化。
她感覺這裏已經不是之前的房間, 看上去更像是另一個空間, 前方的黑暗中更是出現一道亮光, 光線有些刺眼。
戚餘雪蹙眉將相月放下，他在周圍布下防禦的結界, 不禁看向前面出現的亮光。
他們腳下的房間很快就朝前移動，光亮越來越大, 很快一群白色帶著粉色的蝴蝶朝著這邊飛來。
近前才發現那不是什麽光亮，而是一棵巨大的櫻花樹，樹上棲息著無數粉白的蝴蝶，受到了周圍環境的驚擾，朝這邊大面積撲過來。
鋪天蓋地的蝴蝶，在防禦圈外傾軋，翅膀不停拍打結界的範圍，周圍的空間被蝴蝶擠壓密不透風，顯得有些窒息。
戚餘雪擡手用風雪將這些蝴蝶吹散，風刃像是利劍一般，將這些蝴蝶的翅膀削成碎片。
蝴蝶翅膀像是雪片一般，飄落紛紛。
死亡並不能阻止這些蝴蝶的接近，一群蝴蝶化為碎片，很快就有更多的蝴蝶撲上來，意圖突破防禦結界。
戚餘雪有些不耐煩，不再克制自己的力量，風雪之氣朝著結界外圍席卷而去，大片的蝴蝶瞬間失去生命力，空中全是碎裂的蝶羽和粉末。
蝴蝶受到威脅，突然不再朝這邊撲過來，而是朝著空間四散開來，露出不遠處的巨大櫻花樹。
櫻花樹的頂端伸展開，花瓣隨風而落，簌簌起舞。
粉色的花緩緩朝著下方黑色的深淵落去。
櫻花樹下甚至有許多紅色的繩結，系著大大小小的藤籠。
唐杏杏看不太清那些藤籠裏面裝的什麽，但她隱約能猜到。
“何人擅闖禁地？”一道柔媚甜膩的聲音響起。
二人擡頭就瞧見櫻花樹上似乎還站著一個人，他的身後有著巨大的蝴蝶羽翅，但卻只有半邊的翅膀，這些蝴蝶似乎是受他掌控，他一出現就全朝著櫻花樹那邊飛去。
戚餘雪覺得男人背後的蝶羽有些熟悉，想起來在蒼旻山的那晚，他曾削掉了一只蝴蝶羽翼。
那天的人，難不成是他？
“你是誰？”戚餘雪看向對面的人，心中懷疑：“和葉蛾什麽關系？”
“你認識夜蛾？”男人蹙起眉頭，緊盯著戚餘雪的身影，忽然想起來什麽，“原來是你！”
他神色驟變，秀氣的五官變得有些猙獰，仿佛和戚餘雪有著深仇大恨一般，操控蝴蝶朝他撲去。
周圍的視野再一次被蝴蝶淹沒，戚餘雪用風雪將這些蝴蝶吹散，碎裂的蝶羽伴著櫻花瓣，朝著底下黑色深淵飄去。
唐杏杏分不清哪些是花瓣，哪些是蝴蝶羽翼，只能看著千萬只蝴蝶化為碎片。
她低頭去看相月的情況，有些擔心相月支撐不住。
貓沒有跟過來，暫時沒有辦法幫戚餘雪分擔，唐杏杏還在擔心，很快發現有只蝴蝶和其他蝴蝶的顏色不太一樣。
雪白純潔，出現在二人的背後，透過結界出現。
很快一陣火焰燒過來，紅色艷麗的火順著這些蝴蝶朝著櫻花樹襲去，男人連忙收回那些蝴蝶，揮散那些火焰。
唐杏杏轉過頭看見是顧淩光和相柳他們，不禁松了口氣。
相柳出現後，看見唐杏杏身邊躺著的少女，連忙跑過來，卻被戚餘雪的結界給阻隔在外。
戚餘雪見狀收了結界，相柳連忙走到唐杏杏身邊蹲下身，她看著相月蒼白的臉色，“她怎麽會變成這樣？”
唐杏杏簡單給她說明之前看到的事情。
與此同時，戚餘雪和身邊的眷屬道：“燕洵，你幫我攔下那些蝴蝶，小蘇你保護杏杏。淩光，你試試接近樹下的那些靈魂。”
他說完就不再猶豫，離開這方地塊，朝著櫻花樹上的斷翅男人躍去。
燕洵利用火焰將那些蝴蝶給驅散，顧淩光想辦法接近樹下的藤籠，小蘇打開自己的書本，將裏面的蝴蝶全部放出來。
五顏六色，品種各異的蝴蝶，將她和唐杏杏保護在一個圈子裏，同時小蘇開始嘗試利用自己身邊的白蝶，去凈化那些被汙染的粉蝶。
相柳跪在旁邊檢查相月的情況，她擔憂道：“我得帶她回去。”
“我和小魚先前準備離開，但是被東西攔下來了。”唐杏杏和她說，又想起來相月和她說的話，“相月之前清醒的時候，好像說什麽女媧後裔材料，要你小心一些！”
相柳思索著唐杏杏剛才說的話，忽然她瞪大眼睛，“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我更得回去了，我的族群很可能有危險！”
“我們要先離開這裏才行。”唐杏杏轉過頭朝櫻花樹那邊看去，戚餘雪已經和那個男人打起來，甚至是壓制著對方，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。
但是唐杏杏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離開這裏，周圍像是被什麽籠罩著，他們只能進不能出。
“那我也要試一試。”相柳抿唇，她和唐杏杏說：“麻煩你看著相月，我去找出口！”
唐杏杏答應下來，她抓著相月的手不敢分開，手上微涼的溫度顯示她還活著，但如果不進行治療的話，不知道能活多久。
相柳離開小蘇組成的包圍圈，她擡手起勢，手上的動作不斷，閉上眼睛開始聯系自己身上的血脈傳承。
唐杏杏看著相月，總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了，她應該做點什麽。
她握住相月的手，耳邊似乎響起一陣樂聲，她閉著嘴巴哼起一段好像很熟悉，但實際陌生的曲子。
周圍的聲音將她的聲音淹沒，好像沒有人聽到，也沒有人發覺，但空氣卻像是被什麽推開，輕輕一蕩。
神靈用樂曲來撫慰傷痛，慰藉心靈，治愈靈魂。
古老又不古老的調子，唐杏杏的眼前隱約閃過一些片段。
混沌初開，她對這個世界感到好奇，荒蕪土地不知何時開始生長出碧草鮮花。
整個世界開始煥然一新。
然而變故總是讓人始料不及，等她再回過頭去看的時候，已經沒有人留在那裏了。
她恍惚間，覺得面前的一切，都是冷漠無情的白雪。
雪，會將所有的傷和痛，所有的過去和回憶，全部淹沒。
眼前飛舞的粉色花瓣，猶如粉色的雪。
唐杏杏垂眸望著躺在地上的相月，眼中的情緒仿佛全部消失，她感受著脆弱的生命在逐漸流逝。
“你該醒了。”唐杏杏開口說話，“我也該醒了。”
周圍沒有風，她的頭發像是被風吹得揚起，身上散出的光芒刺痛身邊人的眼睛。
小蘇發現唐杏杏身上的異狀，想要提醒戚餘雪，但她發不出聲音，只能將結界的蝴蝶全部召回。
唐杏杏閉上眼覆又睜開，烏黑的發，墨色的瞳，她彎下身伸出手放在相月的額頭上。
“醒來吧。”
她的聲音透過相月的耳膜，直擊她的靈魂，無數白光湧入相月的身體中。
唐杏杏收回自己的手，看著相月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動了動，猛然睜開眼睛，她看著頭頂移動的墻壁，眼睛轉了一下看見坐在旁邊的少女面孔。
她給人的感覺，和平時完全不一樣，像是抽離了一種狀態，成為一名旁觀者。
相月的記憶緩慢回籠，想起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，她連忙坐起來，卻因為虛弱又躺回地面。
唐杏杏伸出手將她扶著坐起來，相月抓著她的手：“那個人不在這裏！”
“什麽人？”唐杏杏不解問。
相月搖頭，“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，他將一顆櫻花枝條插入我的胸口，然後就離開了 ，說要去找剩下的女媧後裔。”
“我只記得他好像很厲害，身上的氣勢很重，壓得我喘不過氣！”相月一口氣說了幾句話，聲音逐漸虛弱下來。
唐杏杏提醒：“你身體並沒有完全好全，等離開再說吧。”
相柳在外面尋找了一圈突破口，不知道陣眼在哪裏，回來看見相月坐起來，不禁驚喜跑過去。
“小月！”相柳半蹲在她身邊，去探查她身上的氣息，感覺到最嚴重的缺口已經被填補上，剩下的完全可以靠調養恢覆。
她不禁松了口氣，相柳看向坐在旁邊的唐杏杏，誠懇和她道謝：“謝謝你救了小月，日後有事請盡管提，我一定義不容辭。”
唐杏杏沒有說話，她從地上站起身，拍了拍身後的灰塵，聽見不遠處的一聲不甘長嘯，周圍的蝴蝶暴動起來，又很快安靜下來。
戚餘雪已經解決掉了那個蝴蝶男人。
他將冰雪化成的長矛收起，並未落在櫻花樹上，而是瞬移到唐杏杏身邊。
他剛才感覺到唐杏杏這邊的能量波動，伸出手抓著唐杏杏的手，擔憂望著她的面孔。
“杏杏，你還好嗎？”
唐杏杏擡頭對上他的視線，眼睛透過他的眼瞧見一片荒涼的雪地。
一霎間，她無比深刻意識到，她為什麽會喜歡上戚餘雪。
唐杏杏彎起嘴角，輕輕搖頭，“我沒事，先處理那些樹下的東西，再想辦法離開這裏吧。”
戚餘雪見她沒有異狀，才松口氣朝著櫻花樹那邊看去。
那棵樹不知在這個空間矗立了多少年，花枝散開，樹冠極大，他們離開前，得將它解決掉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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